寿陵余子

一条玻璃球里面的死鱼。
明明是条死鱼,却还想着思考人生,好好的活。
目前停止写手活动中,不要问原因了,再问跳海

世事茫茫流转轮回。
眼前为泡沫,身后乃梦幻。
知音难得,众愚难度。
——寿陵余子《肉骨茶·后世》

三题故事③

7.30-8.5

一个小时的三题故事。

因为开始上夜班了所以我有几天写得很烂,嗯。夜班好烦。

同一题目第一篇是叶子的,第二篇是我的,附赠我根本吐槽不到点子上的自评和奇怪的脑洞,叶子自评见评论区。

我好困哦——



西装外套 图书馆 风扇


起初让我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西装外套。

原本会有人一周内每天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是有点超乎寻常,而且还是在这种炎热的夏天,还是在学校,她的这种很有她独特的鲜明的样式的服装,已经成为了她自己的一个logo一样的东西。只要说到西装外套,就会知道是她。

但是我周围的其他同学,大多都选择直接接受,也不议论或者感到好奇,纯粹地把她的这个服装爱好当成是一个既定现实。

真是一个美好的习惯。

教室的风扇声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凉爽的声音,不如说更加热了。

“呜哇,她今天还穿着那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啊。”A坐在我的旁边,扫了一眼坐在教室第一排风扇底下的她,“她还真的是不嫌热啊。”

“嘛,就算你这样说……”我苦笑了一下,“她不嫌热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说是这样说……啊,好热。”

A是我在学校为数不多的好友,我们平时会一起约图书馆之类的,虽然目的不纯,基本都是冲着图书馆的空调。

“待会去图书馆吗?”

“嗯。”

即使是我这种内向的人,也会偶尔遇到像她这样的开朗的人,说真我也感觉被自己的好运眷顾着,算是毫无怨言了。

“说起来,西装外套,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哦。”A翻了个面,用她水灵灵的棕色眼睛看着我。她的头发因为趴着,和着她脸上的汗水粘在了脸上,她原本长得就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妩媚的美人,只是性格问题,男生们都有点对她敬而远之。然而在这一瞬间看着她粘在脸上的头发,竟也美丽到令我有点心动。

脸上的温度有点高,大概是夏天的作用吧。

“诶……这样吗。”

我无心回答。

对着自己唯一的好友,我不想打破最后的平衡。

何况,她会接受我吗?

“你怎么了?”她稍稍地可能感受到我的异常,“你脸色有点不太好。”

“大概是太热了吧。”

这是事实。

蝉的鸣叫一点都不浪漫,但是老师的下课宣告还是很合我心意的。舍友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身边问我接下来的安排,我看了看身边,告诉了她我要和A去图书馆的事情。

“A?那是谁?”舍友有点懵。我看了看我身旁的人,对着舍友笑了笑:

“秘密。”


/


他掏出手帕来擦了把汗,不是没有试过开空调,只是空调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让人感觉不到多少凉意,虽然也不至于像外面那么热,但也并不是让人舒服到哪里去的温度,所以他干脆趁现在没什么人关掉了。或许该打电话叫人来修了,他想着,又擦了把汗,现在夏天还没过完,再过两天会更热,这样的空调在下午的时候说不定会被投诉。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站在前面的女人一如昨天那样拉下嘴角,催促性的敲了敲他早上用抹布擦过的桌面,她的神情让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妻子。见他回过神来了,她又说了一次:“那本资料。”

哦,资料,对的,她是来找资料的,他偷偷瞄了一眼女人后面墙上挂着的钟,七点四十五,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便走出柜台,示意女人跟着他走。

这个女人昨天在同样的时间来过,也是为了这本资料,但当时那本资料并没有放在外面的书架上,因为它并不外借,所以当他在书库里翻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快闭馆了。女人的神情算不上多好看,但也黑不到哪里去,问清楚是不外借之后,她便自然而然的站在书架前,小心翼翼的翻着那本资料,不过她并没有看多久,翻了两三页后,似乎是确认了这正是她要找的资料,便松了一口气,将它递给了他,然后说了一句“明天还会再来的”便走了。

她今天果然来了。

为了方便,他把那份资料放在了书库的暂存区,并做了记录,所以今天拿出来的时候才过去了两分钟,女人接过后点头谢过,然后有点为难的问道:“你们这里阅读区在哪?”看起来她并没有来过这里,他又擦了擦汗,带着她走到了阅读区。不过也是,一是女人的打扮并不像是经常来图书馆的,反而是标准的白领打扮,二是这个图书馆的阅读区比较偏僻,前两次带她走过来的时候,并不经过这边。

她又一次向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神情自然的坐在简陋的椅子上,从小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开始翻阅,不时还做点记录,他看了看女人那挺得直直的背,干净利落的短发,和她仍穿着的西装外套,又擦了擦汗,走回柜台去了。

他把墙上的阅读区风扇开关打开,想了想,又把空调开关打开了,然后从抽屉翻了半天,终于找到空调的保修单和便利贴,他把空调的维修电话抄在便利贴上,又写下空调维护的字样,然后把它贴在柜台边上,然后又擦了擦汗,拿过放在旁边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等他快看完的时候,柜台又被敲了敲,他抬起头来,女人站在柜台前面,身上的西装依旧整齐,但没有拉下嘴角。她把资料递了过来,他接过后,她向他点了点头:“辛苦了,明天还会再来的。”他也向她点了点头。

女人走后,他又擦了擦汗,慢吞吞的把资料放回暂存区,然后把墙上的开关全关了。已经是闭馆时间了,他走出图书馆,锁好门,便悠然的骑着他的自行车,披着夜色回家去了。


(自评:可能写得不够明显,图书管理员很小气,很节约,很环保,大概是这样,然后大概是想着哇还有这种严谨派来图书馆所以才决定维修的,嗯,写得很烂,所以宿舍空调什么时候搞好。

脑洞:本来想写成少女暗恋老师的故事,太青春了被我毙掉了)


狗 葬礼 啤酒


黑白色。

映入眼帘的所有颜色,只有黑白。黑色的门挂的门帘是白的。丝质的白色绸缎挂在黑色的酸枝木门上,微妙的奢华感,微妙的……纸花是白的,撒在纸花上的墨水是黑的;人们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白的,人们的眼睛和头发是黑的;狗是白的,栓着狗的绳子是黑的……

   所有都是黑白的,这里没有彩色。

不对,有的。这里有彩色。

在那个人身上。

准确的来说不该叫他“那个人”,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具没有温度的躯体,包裹着不和谐的彩色的衣服。

 他明明应该是这场葬礼的主角,但是又是这场葬礼中最格格不入的存在。他全身都是彩色:他的脸被涂成了红色,手是黄的,身上穿着彩虹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一个巨大的同样是彩色的单词——happy。

意味不明。

格格不入。

但是他是主角。

白衣的人群们拿着白色的手帕,时不时往自己的眼睛旁点点又擦擦,像是在哭,又像是自我安慰。主持在台下犹豫了一下,他握着麦克风的手也抖了抖。他望了望家属,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讲稿——一般来说应该是没有讲稿,但是这次情况有点特殊,往生者在去世前写好了遗书,以及主持的讲稿,并在遗书上强烈要求主持必须有感情地照读。

他下定了决心,走上了台。

“……yo!各位,欢迎大家千里迢迢来这里送他一程!”

主持恨不得把自己也埋进他的棺木里面。

主持见过两次他,一次是他没化妆之前,一次是化了妆。没化妆的时候他的样子也是够惨的,几乎半边脸都骨折了,只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的肌肉还有记忆着他的最后的笑容。化了妆以后的他倒是好多了,长得不算惊世骇俗,但也算清秀。主持是不能明白他的想法的,不过主持也没打算弄明白。

因为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

  白衣的人们还在用白色的手帕点点眼角。

  

  这里依然只有白色和黑色。

  白色的日光灯照在白色的墙上,然而外面是黑色的。白衣的人们举起了啤酒杯,打算喝个昏天黑地。

  “你看到他的衣服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什么happy啊哈哈哈哈!”

  “对吧?!还有那个配色啊!也只有他这么奇葩了吧。”

  “还有那个主持稿!”

  “遗书上写的吧?”

  “对对对!那封遗书也是杰作啊!”

  “你看到那时候主持的脸了吗?”

  “那也是杰作!”

  ……

  白衣的人们拿着白色的手帕抹着嘴角。

  白色的狗吠了一声。


/


我婉拒了主人的留意,走了出来,里面的空气让我有点不大舒服,于是我站在门口边点了支烟。尽管天色已晚,还能看到陆续有穿着西装的人走过来,或神情哀切或面无表情,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

我有点烦躁的掐灭才刚点着的烟,也不丢掉,就拿在手里,然后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我妻子生前挚友的葬礼。

虽然说是她的好友,我也只不过见过几面,更多的是从妻子口中知道她,妻子每次说起她,眼中都会有笑意。

妻子出了车祸之后,肇事者虽然很快被抓起来了,但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呢?只是一场意外,她就远我而去了。我没有任何实感,接到警方电话后就一直感觉像是在空中漂浮,脚下空荡荡的,像是下一秒我就直接掉到地狱尽头里去,不,说不定我早就在地狱里面了吧。

我第一次喝醉,躺在沙发上睡醒,啤酒瓶散落一地,浑身散发着酒的味道,因为宿醉而开始抗议的头一阵一阵的痛,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无法思考,缩在沙发上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手脚也酸软不已,我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忘记关掉的日光灯在眼皮对面晃来晃去。

我下意识喊妻子的名字,让她来关灯,却突然想起,她早就走了,她不可能来关灯,也不可能戳着我的脑袋,抱怨我居然喝酒,也不会抱着被子来为我盖上,也不会煮味道寻常的饭菜来叫我吃了。

她就这样从我平常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又闭上,只感觉到干涩的眼睛有湿意传来。

我突然理解了借酒消愁的人的想法,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经,喝醉后什么都可以不想,逃避现实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醒了之后身体传来的巨大的空虚感却是无法回避的,我说服自己不再喝酒,却开始吸烟,对着妻子的照片时仿佛能听见她在抱怨我一身烟味,我只能苦笑着道歉。

妻子走了的三个月后,她的好友突然给我打电话,约我在一家小咖啡馆见面。

我依稀记得她在妻子的葬礼上哭的晕了过去,却没想到她变得那么憔悴。我们一开始因为从未有过交流,只好沉默已对,静静的喝着妻子最喜欢的蓝山咖啡,听着咖啡馆的音乐,待到放到第二首歌的前奏时,我俩都动了动。

她抬起头来望着我,眼角发红:“这是她喜欢听的曲子呢。”

这句话仿佛在我们之间建起了沟通的桥梁,我们开始互相说着有关妻子的事,谈她的喜好,她的工作,她的习惯,有关她的很多很多。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她走出咖啡馆,脸上轻松了不少,我想我也差不多吧。

我们开始时不时相约着见面,谈论的都是有关妻子的事情,我们仿佛是在雪夜中相拥,祈求着透过厚重的衣物传来的那一点微弱的体温能够再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冷到麻木的手恢复温度为止。

可是,今天,我来参加她的葬礼了。

我还没等到手开始变暖,温度的来源彻底消失了,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把掐灭的烟丢进垃圾桶,抬头和冰冷的月亮对视,麻木的想到。

垃圾桶旁边发出了一点声响,我低头看去,一条黑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里,浑身没有一点杂色,像是影子组成的一样,我看不见它的眼睛在哪里,它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我猜测它应该是在打量我,我也沉默的望着它。

它后面的路灯闪了闪。

它率先低下头,绕开我走了,我也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路又回头望去,夜色下已经看不见它的身影了。我回过头继续往前走,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明天就去旅游吧,带上妻子的照片,到处逛逛,应该会很不错吧?

脑海中想起以前和妻子去旅游时候的事情,感觉心底有点轻松起来了。


(自评:救命,这题被我们写成了语文阅读理解——然后被吐槽了写的这个男人是死神吧,好过分啊喂!

脑洞:狗给狗办的葬礼,大概很暗黑童话。)  


不锈钢 帆布鞋 柯南道尔


  事件发生了。

  为什么不用“案件”而用“事件”,原因很简单——我不是警察。

  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这样的不是警察的人会出现在这个事件发生的现场,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就在这。单纯的因为我在这里,但是事件发生了,这两件事情要说有没有关联,为了严谨起见我不会说他们毫无关联,毕竟我的确在这,事件也的确发生了。

  你听说过蝴蝶效应?那解释起来就会快很多。但是现在的主次来说,解释蝴蝶效应跟这次事件的关系顺序并不是最主要的事情。

  我们来回到这场事件中。

  被害者是一名男性,致死伤是对着腹部的利器所伤的伤口,作案凶器在被害者的右手边的壁炉被找到,是一把不锈钢的水果刀,上面只有被害者的指纹。但是被害者身上的伤口并不止有这一处,特别是在脸上,伤痕尤其多。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受害者身上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连地上的血迹都相当的集中,被害者脚上的白色帆布鞋也还是干净的。

  据第一目击者A的话来说,在她吃完晚饭洗完澡以后,正想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发现房间门被反锁,找管家拿了钥匙才开了锁,一开门就发现了这个情景……

  的确,这种一般的办公室门锁,要是锁上了的话只能用钥匙开锁,别无他法。

  在A和管家发现了被害者以后,随即赶来的是被害者的好友B先生,他仿佛有点不太相信被害者已经遇害,曾试图拍打被害者的脸确定他的死活。

  最后问讯过来的是被害者的债主C,他什么没有说,再见到被害者的遗体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找了A商量产权事宜。

  你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柯南道尔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诡异也是真相。”

  是的是柯南道尔而不是福尔摩斯。不对,到底谁才是真实呢?

  这里有什么真实呢?

  (叶子注:www这个请各位自行猜犯人和犯罪手法w附:我猜对了,哈哈。)


/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一定会狠狠的踹他几脚,我瞪着他,想用眼神传递我的这种杀意。他笑嘻嘻的回过头来,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助手同学,你还是太嫩了点。”

“别叫我助手!”我没好气的回道,无视了在一边嘀咕“我明明记得你就不用写下来了嘛”的他,把刚刚问来的信息记在笔记本上,到时候社长问起你记错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搞出乌龙。

“那不叫你助手叫你什么?”他装模作样的转动穿着帆布鞋的脚,迈开包着牛仔裤的腿,抬着左手,右手叉着腰,摆出了个福尔摩斯经典的拿着烟斗的姿势,那得意忘形的神态,活像他穿的不是帆布鞋牛仔裤,而是皮裤皮靴,“那,华生,怎么样?”

如果你是福尔摩斯,柯南道尔一定会气的活过来的。

“你还少了顶猎帽和一个足够聪明的大脑。”我合上笔记本,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快点,下个地方去哪,还剩一个小时。”

他对我眨了眨左眼,那频率让我有点担忧他眼皮是不是抽筋了:“跟我来,女士。”

我为什么要抽到和他一组呢,我在心底第一百零八次抱怨自己的运气,虽然他头脑的确不错,但那么简单的谜题,稍作思考就能得出答案,要不是社长气急败坏的要求必须要随机分组并且把他埋下的伏笔全都找到,谜题放出的那时就有不少人当场揭晓答案吧。是不是该建议社长去多读读本格派了?虽然sf和变格派都很好看,但要是拿来出题显然行不通啊社长!

“喂,华生?”他抬手扶着不知道哪来的休闲帽,大概是在我吐槽社长的时候在旁边商场买的,他到底有多纠结福尔摩斯啊,“记下来了没有?”

“你不是说你记得的吗?”我冷静的掩盖了我走神的这个事实,“我决定相信你一次,亲爱的学长。”

我发誓我看到他的表情僵硬了。

“这不是,那啥嘛,”学长打着哈哈,妄图维持他光辉的形象(前提是他有),只可惜脸上的冷汗戳穿了他,“这是助手的工作啊!这是为了防止学妹你在一旁很无聊啊!毕竟我不能抹消助手存在的意义啊!”

我冷冷的看着他。

我这次的杀意大概很好的传递给他了,他表情越来越僵硬,最后垮下肩膀和脸,不情愿的迈开脚走回去重新问了一次,那背影怎么看都很不靠谱。

…我还是等回去之后在想推荐给社长的书单吧。

拜某位不靠谱·坐车居然可以坐反方向·傻学长的福,我堪堪在时限内赶回推理小说社,我无视了学长那“一起坐吧华生!”的眼神,走到好友旁边坐下。

社长站在黑板前拍了拍手:“好了人都在时限内到齐了,我们开始公布答案吧!”

我居然是最后一名回来的?真倒霉,要被怀疑智商了。

好友用手捅了捅我的腰,对我挤眉弄眼:“今天下来感觉怎么样?”

“我发现要给社长推荐新的书单了。”我想了想,含蓄的补了一句,“还有,我果然比较喜欢亚森罗宾。”

好友捂着嘴笑了起来。

“…所以,犯人就是拿着不锈钢饭盒的那名妇人!”社长得意洋洋的发表完答案,期待着热烈掌声响起,结果只有稀稀拉拉的带有捧场性质的掌声冒了出来,还有夹杂着冷淡的回应。

“所以奖品是什么啊社长。”

“第一名有什么特殊奖励吗?”

“早就猜到了…”

“诶诶?”社长大惊失色的站在那里,好像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那么冷淡,“我还以为这次的会很难,我想了整整一个星期耶!”

我举手回答:“全员都猜对了,社长可不能耍赖哦。”

“什么??”社长大受打击,失魂落魄的走了下来。这人是认真的认为这次的题目很难吗?我想着要整理的书单和下个月的挑战,不由得叹了口气,下次可绝对不要再来随机组队了,比起福尔摩斯,我还是更想和亚森罗宾组队。

至于下个月自由组队的时候,学长过来求组队的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可不介意当一回福尔摩斯的。


(自评:呃其实并不是想写成甜饼的,这是东川流奥义啊!(东川:喂)吐槽很好玩呢东川!感觉能写成连载但我很懒大概是不会写的!

脑洞:没有,总不会是写成柯南道尔穿越到现代长见识吧,柯南道尔会哭不说,感觉很小学生作文啊!)

  

书签 画室 开关


每次回国,他都会到这间画室。

画室并不大,坐落在这一个繁华都市的老城区深处的小民房的三楼,显然是有些年岁了,已经看不出画室原本的墙的颜色,只是灰色。画布有些也积了灰,要是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到那个著名的物理现象。各色画笔和调色盘随意地散落着,上面的颜料也都干裂得不成样子。他只瞥了一眼散乱的工具,脑子却从来没有离开眼前的这幅画作。

  这是一幅人物画。色彩斑斓得与这间画室的氛围格格不入。画中是一个少女,手里拿着大把的向日葵,穿着红色的白蕾丝花边裙子。她站在阳光底下,玛利亚一样微笑着,洁白的绑着黑色蕾丝的阔边草帽盖在她黑得泛棕的长直发上,跟她的微笑一样带着圣母一样的温柔光环。他能看出这幅画上有很多很多的修改痕迹,特别是画中少女的五官——颜料的厚度总比背景够不止一倍。

  “你又来了,这次是待多久?十天?一个月?你不如回国得了!”

  画室的主人还没打开电灯开关就发现他的好友再一次“私闯民宅”。但是男人已经习惯了好友的这种行动模式,所以也只是收拾收拾桌面,顺手把书签夹到沙发上摊开的书里,堆在了一边,“以后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不然我没办法准备东西给你吃。”

  “我买了酒。”他指了指玄关,勉强能算玄关。

  “这还差不多。”

  男人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打包的晚饭。

  他们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打开了的啤酒一瓶又一瓶,聊的无非是工作和上司,以及以前发生过的有的没的事情。

  “你真的不打算卖这幅画吗?”他问。

  男人愣了愣,摇了摇头。

  “理由还是那个?不希望她的故事成就她的价值……?”

  “嘛……差不多就这样。”

  男人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再说,这幅画也就是个半成品,没有出售的价值。”

  半成品。这个男人总喜欢称这幅已经比不少的完成品还要精致的作品称为半成品。

  “你画得很像她,真的很像。”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男人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画下去?”

  他不死心。

  “你的话……跟她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你的话,一定可以……”

  “够了!我们今天不聊这个。”

  “喂!”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他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但是这个状况,别说是怀疑,他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想。

  但他不会说出来。

  “我会再来的。”他也苦笑了一下,“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替我向她问个好。

  “假如你还会去看她的话。”


/


飞快地抬起头瞄了一眼,女孩能看到坐在左前方的男生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继续抱着双臂,歪着头,对着空白的画纸发呆,右前方的女生已经开始用铅笔打着草稿了,真厉害啊,前面的男生正在偷偷的看右边女生的草稿,不过看他的表情好像还看不出女生要画什么。

收回视线后,她看着面前的空白继续陷入烦恼。

画什么好呢?老师给的题目是校园,但是又不允许只出现建筑物或者人物,难不成画上课中的教室或者有人在跑步的操场吗?太过普通了,而且有可能会和别人撞题…走廊?图书馆?可是都感觉很常见。

女孩皱起眉,咬着下唇,她想画点不一样的。灵感的开关还没找到,女孩只好又抬起头来看。

右前方的女生的草稿已经初现雏形,看起来她是想画有两个人吃午饭的天台,构图自然没话说,女孩看着草稿就能回忆起午后清爽的风和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遥远的地平线和缩小了的城市,还有好友的笑声和美味的便当,果然是能让老师评价很有灵气的人。左前方的男生已经开始动笔了,不过他边画边挠头,不时擦掉重来,看起来很是迟疑,女孩定神辨认了一会猜测他大概想画图书馆,构图也很常见,大概是抱着交差的心态吧,也有可能是没有灵感。前面的男生似乎受到了右边女生的启发,开始飞速打着草稿,从人物动作来看,画的应该是运动会,这构思真好,她怎么没想到呢。

女孩又往旁边看去,右边的男生画的大概是医务室,女孩记得他身体不好,她猜他因为对医务室很熟悉所以才会画那里。而左边的女生画的是…饮水台?女孩从来没有想起饮水台也可以画,不由得有点惊讶,又有点佩服。坐在第一排的班长笔动得很快,看样子是对自己要画什么已经胸有成竹,可惜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见他在画什么。

咦,女孩突然有点后知后觉的四处张望。

每个人都在动笔了,只有她一个人的画纸是空白的。

女孩赶紧低下头,握着笔,只感觉眼睛酸软不已,得赶紧画才行,她想着,拿着铅笔胡乱的打着草稿,却怎么画怎么不满意。

她又抬起头来,右前方的女生已经开始画便当的菜式了,而左前方的男生正在纠结画面中心的人物面前的书该夹着什么样式的书签。

他们都开始纠结细节了,而自己却连草稿都没有开始画!女孩低下了头,警告自己不要再抬头看别人画的怎么样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赶紧画就来不及了,然而她越紧张,头脑便越是空白一片,只有他们的草稿构图在脑海徘徊,那其中的隐藏着的天赋、努力和实力,都让女孩感到绝望。

果然,我不是学这个的料子吗…

她又重新抬起头来。

还没看到别人的画作,她却先看到摆在一边的石膏像。她以前画过多少次它们呢,打阴影,描线条,从陌生到熟悉,再到熟练,难道她要一下子就否定她以前的努力和汗水了吗?还有旁边的书柜,里面放着的都是大家买回来的画集,他们很认真,难道她就不是吗?还有下面堆放的练习用的画本,在这里面她的自认为不比别人少。放在一旁的调色盘,经常用完的白色颜料让她又爱又恨;脚边的洗笔桶,她有一次差点把手机掉进去了;还有石膏像旁边的水果们,放到腐烂也没人敢吃,因为吃一个就要罚一百……

来这画室才短短一年,但是在这里已经凝结了她厚重的回忆,她已经对这里熟悉不已,对这里大部分的东西的摆放位置都记得很清楚,更不说她和周围的人的点点滴滴的回忆。

灵感的开关闪着耀眼的火花。

她又一次握紧了笔,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带着自信。 


(自评:写了篇很励志的东西,不过没灵感真的很痛苦耶,希望大家都有很好的灵感喔。下笔成章那种。

脑洞:在画室接私活设计书签,太社会了!) 

 

 柠檬 透明 车灯

 

 柠檬黄色的公交车里的扶手,她抓着,头一直低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她能感受到外面的车灯,但是不想抬头,因为……

  不为什么。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一直堵着,不能发泄出来,起码不能在公共场合这样做,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常识……常识有什么用呢?

  情绪不就是应该发泄的吗?

  但是不可以……不对……不应该……她的心里就是这样的纠结着。

  “要大叫吗?”

  当然不行

  “大哭呢?”

  哭不出来

  就是堵着……没有感想也没有情绪地。

  她抬起头,正对着映在公交车透明玻璃窗上的自己的脸。

  “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原想着应该没有表情的自己,在透明玻璃上映出来的却是真实的三个字:

  不甘心。

 (这个来自叶子的碎碎念,这个是刚刚通完主线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情写东西就写了自己的心情下来,这个完全就是对蘑菇的碎碎念来的。)


/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上班的时候无时不想着放假休息,结果一到放假的时候却不知道要干什么,总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回过神来却不知道一天中做过什么,就像是虚度了一天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今天一醒过来就努力催促自己走出门,但走出来是走出来了,却不知道做什么,只好就这样走着。

洒水车刚刚从身边开过,从车上撒下来的清水带着奇特的魔力,带走了多日没有下雨的城市里所特有的闷热,转化成漫漫水蒸气肆虐,散发着不一样的热气。被水打湿的绿化带终于可以洗去尘埃,它们发出只有它们才听得见的欢呼,比起之前被太阳晒的奄奄的状态精神不少。老人推着婴儿车,手上还牵着宠物狗,撑着伞悠闲地走在树荫下,见到熟人还会露出温和的笑容互相问好或者聊起天来,小孩们在他们身边追逐打闹,不时发出尖叫和笑声。

我新奇的看着这些平时我根本就不会注意的风景,从麻木的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有多久没这样毫无目的的跑步呢,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忽然,重重叠叠摆放在旁边的花篮吸引了我的注意,原来这里开了一家新的书店,我突然起了兴致,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大都站在书架前捧着书低头看得入神,即使听到推门的声响也懒得抬头瞧上一眼(或许是没听见)。最近几年我买书都是在网上书店买的,已经好久没有逛过书店,书架上涌现出来的许多没听说过的作者,又或是喜欢的作者出了新书,不管是哪些都让我惊叹不已,我迫不及待的绕着书架转了起来。

那么久没见,她居然写了这个题材;哇不愧编辑给他起的绰号,短短两年写了那么多短篇;啊这篇出了新的翻译版本,不知道遣词用句比起之前的版本来会是怎么样的呢;这个作者终于开新的系列了,上个系列完结已经是五年前了,他终于开始写了;…

我一边在内心偷偷惊叹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书架,读书时代那种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读书的、许久不见的心悸感随着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慢慢涌现复苏,多日来心中徘徊不去的工作带来的那种烦躁沉闷感似乎是被刚刚的洒水车洗掉一般,整个人都像是泡在透明的汽水里面,每个气泡都会给我带来新的感受,这种感受已经许久没有过,让我不禁有点飘飘然。

转过书架的一角,我差点笑了出声,不知道哪个人把好几本画集堆放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又把一个小小的、亮黄色的柠檬放在上面,暗红色封面的画集和亮黄色的柠檬在灯光下相映成趣,分外可爱,让人看了就放松下来,会心一笑。该不会是梶井的忠实粉丝吧?我伸手把柠檬拿了下来,和书店空调不一样的丝丝凉意透过燥热的手心传到心里,凑上去轻嗅,柠檬的清香丝毫不减,其中蕴含的生命力也蓄势待发,是和外面的风景不一样的活力。

我又把柠檬放回它的展示台上,悄悄的站回书架前的人群之中,拿起一本书便开始看了起来,但柠檬的小秘密已经留在了我的心底了,我内心抱有强烈的期待,虽然不知道是对什么的期待,但是也足以让我偷笑不已。过了没多久,负责打扫的店员便皱眉低声骂着什么从那里走了出来,手里正拿着那个柠檬,包括我在内好几个人都笑了出声,偷偷抬头对视一眼,笑容里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和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努力隐藏着笑容,拿起一本想看很久的书结账走人,刚推开书店门便看到一辆大白天开着车灯的小车慢吞吞的开了过去,真是个奇怪的人啊,旁边的路人指指点点。我哼着歌走在人行道上,心中却不以为意,说不定你我在旁人眼中也是奇怪的人呢,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自评:梶井的柠檬很好看啊,快去看!看到题目只想到他的柠檬了hhh所以是私心!不过读起来啰里啰嗦的……

脑洞:柠檬…汽水………想喝。)


天台 蝉鸣 衣袖


我唱着歌,几乎是蹦跳着上的楼梯。刚刚下了雨的学校即使是在夏天也并不会让我感到炎热,不如说这个温度对于身体本来就比较弱的我来说有点过于凉爽了点,以至于在夏天我还穿着长袖的校服。

 我要去的地方是天台。现在正值午后两点,应该算得上是整整一天里面最热的时间段。单单是隔着天台的门,我都能听到来自外面的蝉鸣。但是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的天台才是最为舒服的,因为会有风,也会有温暖的太阳和蓝天以及……

 果不其然。

“你又逃课。”我打趣着走近他的身边,阳光下的白衬衫很好看。我曾经跟他闲聊过,说我很喜欢看别人穿白衬衫,他也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但是从那天起他每天都穿起了白衬衫。

这还真是。

    “你不也逃课了吗,优等生。”

  我知道他在嘲笑我,但是我今天的心情很好,所以并不想反驳他,何况这本来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我是优等生,他是问题儿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角色设定,何况这也是我们扯上关系的契机。

  嗯,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我刚刚去医务室了,在回教室以前想上来透透气,待会就回去上课。”

  “又是医务室?”他转过身,看了看我的衣袖,叹了口气,“你怕不是热病的吧?”

  “但是我现在感觉挺冷的就是了。”

  “你是感觉出问题了吧?”

  “说不好还真是。”

  我苦笑了一声,趴在了栏杆上看着教学楼下面。现在的确是上课时间,楼下的操场上尽是上体育课的学生们。学校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用着“青春”的名义,年轻人们在这里挥洒着汗水,做着梦,为了光明充满希望的未来。

  夏天的风吹过我的脸,很舒服,带着雨水和草的腥味。

  活着。

  活着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真是笑不出来。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个优等生。要死也是我这种社会毒瘤吧。”

  “我可还没说下面的话耶,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要自杀呢?”

  我笑了笑,把脸转向了他的方向。的确,我有自杀的心,但是我可没有跟别人说这种事情的癖好。“说不定我是想要算算落地的超重力也说不定呢。”

  “嘛……直觉。”

  他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把脸别了回去。

  正好,我也不想在这时候对上他的目光。

  会被看穿的。

  “但是吧,我是觉得你选择自杀的话,就很不像你。”

  不像我……?他又认识我什么呢?

  “这还真是有趣的说法。”

  “因为像你这种优秀的人要是选择死的话,不就等于跟我这种人说‘你没有存在的价值’一样吗?但是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吧。所以……就那个……”

  “优等生也是有优等生的烦恼的啊……”我为他的笨拙感到欣喜,但是我并不赞成他的观点。

  说起来,我的事情他又能理解多少呢?

  “你不是还有我吗?!”

  嗯?

  “所以说……那个……有什么烦恼什么的话就算不能帮你解决,但是因为我是个不学习的笨蛋,所以……我可以随时听你说。”

  ……这还真是……

  我也算是遇上了无解的题目了。

  “还真是会说大话啊……”但是我不讨厌“说这种话之前先把你的课程学好吧”我喜欢你这种笨拙哦“不然毕业以后我要找谁听我说话呢?”

(这个单纯只是想写甜饼而已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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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闹钟拍掉,从床上爬起来,尽职的空调依旧徒劳的发出噪音,对抗着屋外的温度,却难以抵挡从没拉上窗帘的窗入侵的夕阳的温度,我穿上拖鞋,推开了门,又关上,被空调的噪音所覆盖住的蝉鸣和没来得及散去的白天的温度从走廊飞快地窜进耳朵里,让人无比鲜明的体会到夏天的存在感。

挠了挠没长出多少头发的脑袋,我慢吞吞的挪到洗手间里洗漱,只是走一会便开始出汗的天气实在难以让我有什么精神,便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戴上帽子,晚饭也不吃,关上空调和门,慢悠悠的在拖着嗓子做最后挣扎的蝉鸣声中骑着我那辆破烂得不行的自行车往医院去。

都已经夏天了,半年就这么过去了啊。

沥青路面被烤焦的味道隐隐透过自行车的车轮和我的鞋底传来,让我有点想吐,于是我就停在路边,扶着绿化树干呕了一会,也只是吐出了一些胃酸和唾液,毕竟我没有吃晚饭,也吐不出来什么。夜色开始降临,来来往往的车都开始打开车灯,或明或暗的灯来回扫过,大概是以为我是醉汉,也没有一个停下的,不过我也不在意,要是有个人大惊小怪的冲上前来问我是否安好,我反而会比较烦。我擦了擦嘴,又跨上自行车继续慢吞吞的踩着。

到了医院早已过了约定的时间,我也不在意,医生也习以为常,他早就在半年里深刻的认识到我是个怎样的人,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他按部就班的给我做一系列的检查,边做还边念着我不知听过多少次的唠叨,什么又没按时吃饭吃药,又熬夜,又不做适量运动,又不多出去散散心,等等,说了上句我就能背的出下句,当然我从没遵从过医嘱。

“听说国外有了新的进展哦,你真的不去吗?还有一个名额。”

“不去,麻烦。”我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医生本来严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露出个“早知道就会这样”的笑容来,早就知道就不要问了啊,“那我给新来的小妹妹了哦?”

嗯,其实给谁我也没所谓,不是给我就行。

做完检查后我对医生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便慢悠悠的走上医院的天台。晚上来这里是最好的,不晒,也没有洗了等着晾干的床单被套飘来飘去,也没有来谈心的医生和家属,还能吹到凉爽的夜风。

当然,这时候跳下去的话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人发现。

开玩笑的。

我趴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望着下面闪着灯光的城市,车灯汇成光河从陌生的街道中流过,又消失在某个角落,广告牌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着不一样的信号。

不知是谁说过,从高处往下看总会产生想跳下去的冲动,唔,是句名言,不过冲动归冲动,我可不跳下去,太麻烦了,还不如回家去躺在床上,而且,那有上气没下气的蝉鸣如同死前最后的哀嚎,在这里居然还能听见,听着就觉得烦躁,为什么它们不能马上闭嘴呢。

我直起了腰,正打算下楼回家,衣袖传来被拉住的感觉,我回过头来,看到个带着顶帽子的小孩站在背后,虽然他抬着头,但夜色下一时看不清他的脸,哦,问题不是这个,他找我做什么。

他见我回过头来,便松开了手,“大哥哥也是来看星星的吗。”原来是个女孩子,哦,记起来了,医生说最近有个新来的,我看着她的帽子,突然很有耐心。

“嗯。”灯光算是地上的星星吧。

“哇,我也喜欢来这里看星星。”小孩跑到我旁边,学着我那样趴在栏杆上,然后伸手指着天上那为数不多的亮着的那几个星星的其中一个对我说,“护士姐姐说,那是织女星喔。”

“那牛郎呢。”

“在那边!还有那个,那个是天津四!它们三个一起叫夏季大三角哦!”

看来这小鬼真的很喜欢看星星,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我可记不住。

“那知道冬季大三角吗?”

“原来冬天也有的吗?”

小孩显然是没听过,不过也是,她才刚来,医生说新来的话,才来两个月左右吧?

“有哦,好好吃药睡觉的话,到了冬天,护士姐姐会带你来看的。”

“哇——”虽然没看清楚,不过我感觉小孩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抬着头期待的张望着,过了一会又低下了头,“可是我一周后就要去国外了…”

“那个啊,那个没关系的。”我想着那个流程,随口说道,“去两个月左右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那我要乖乖吃药!”小孩明显兴奋起来了,“那大哥哥冬天也要来哦!我要指给你看!”她也不管到时候还记不记得我,自顾自的定下约定,然后原地蹦跶了两下便说要回去吃药跑下楼去了,今天的药应该吃完了吧,哪有多余的药给你吃啊。

我又望了一眼依旧默默挂在夜空的夏季大三角,便头也不回的走下楼去。

冬季大三角吗?再看一次也好像不错。


(自评:是个放弃治疗又打算治疗的故事(???)夏季大三角去年在OO看得见,结果今年在这边就看不见呢,城市就是这样残酷的吗(??)天狼会比较容易看到,不过冬天完全没有看天空的闲暇了。

脑洞:脑中老是想着自杀的人,太黑暗啦被毙掉了。)

  

公交车 密室 剪刀


 现在是深夜,因为手机已经没有电所以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只是看到窗外的月亮已经亮得耀眼,他们才勉强觉得现在大概是深夜。

他们没办法对司机下定论,因为司机虽然没有发现在公交车后排还有两位熟睡的乘客,但是为了透气,他并没有把公交车的顶盖口给关上。虽然这也正是他们没有被发现的原因,但是也所幸这个透气口被保留了下来,他们才没有被活活闷死在这个人造密室里面。

“怎么办?要在这里呆一夜吗?”男生已经把整部公交车给审查了一遍。这辆公交车是由客车改装,所以窗户都已经跟车的外壳连为了一体,用正常方式开窗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也提过用逃生锤敲开玻璃,但是这个提案在提出来的那个瞬间就被女生否决了。

“明明是我们自己的错,但是损失要司机来承担的话不是很不公道吗?”

不管公不公道,现在被困在这里的的的确确就是他们两个就是了。

从今天早上上学之前吃过早饭为止,到下午放学,除了中午的时候勉强吃了两颗糖果以外,他们两个基本没有怎么进食。现在正处于肚子空空的状态。就这样下去,要是在公交车上呆一夜的话,明天他们除了要面对流言蜚语对他们的心灵伤害以外,大概还有因为低血糖而造成的生理伤害。

晚上,孤男寡女,密室。

三个词连在一起,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

“总之,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带一个晚上。”男生再一次扫视了这个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公交车内部。“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只有这个吗……”

“有突破口吗?”女生在座位上撑住了脸。

男生指了指公交车的顶盖口,“移一下的话应该是可以通过一个人。问题是怎么上去……要是有绳子之类的话就好了……”

“绳子啊……”

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她很难得地穿了一条很长很长的连衣裙,要是把这条连衣裙剪开再扭起来的话,大概是能做成一条很结实的绳子的吧。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现在也不是考虑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吧……

女生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男生。

“我有带剪刀哦!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

“但是脱下这条裙子的话你就是……了吧。”

“没关系我还有一件针织的外套!”

“那件蕾丝的?”

“……嗯。”

“这不是更糟糕了吗?!”

“但是没有别的可以代替绳子的东西了吧……”

“就算是这样也不可以!”

夜色很浓,虽然月亮很亮,但是车厢里面还是黑的,于是他们双方都没能看到对方脸红的样子。

就这样,两个人僵持着。


“喂!谁在里面?!”

一道耀眼的白光透过玻璃车窗照射进来——是停车场的保安。确认了里面有人以后,保安也是哭笑不得地从外面的紧急开门装置把车门打开。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开放啊。”保安感叹道,“明明车门内侧就有嘛,那个紧急开门装置。”


/


用有着你喜欢的颜色和花纹的长纸条,轻轻的打个结,折好,然后绕着它打转,折起,最后用手指轻轻一挤,一颗流星就会掉落到玻璃瓶中了,或许有时候会有多余的长度露出来,没关系的,这时候只要用剪刀剪掉就好了,轻轻松松,一刀两断。

要是喜欢也那么简单就好了。

我把第八百六十四颗星星轻轻丢进玻璃罐,不知不觉这个玻璃罐里面的星星已经堆到一大半,里面复杂的心情也堆了一大半,我拿起笔,在下一张纸条的背面写下语句,然后等字迹稍微干掉一点后,再打个结。

这是我喜欢你的第一千五百八十四天。

也是我和你交往后的第七百三十天。

又一颗流星从天边坠落,落到没有人知道的密室里面。好想把你关进去呢,好想把我所有的心情都展示给你看呢,可是根又怎么可能看得见太阳,只要给你看到我太过腐烂的一面,你会被伤害到的吧,你受伤的话,我也会痛的,所以这时候只能变得圆滑一点,狡猾一点,这大概是我的趋利避害本能吧。

没办法大声说出来,那就把它折起来藏到密室里面去就好了,没办法看见阳光,那就在泥土里独自抱着腐烂掉就好了,没办法把你好的一面藏起来,那就把我扭曲的一面吞掉,永远不说出来就好了。

大人不可以任性,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啊。

所以我一直很嫉妒小孩子,可以撒娇,可以发脾气,可以任性,不会忐忑不安,不会患得患失,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可是太过任性会被你厌恶,所以,没办法呢。

又一颗流星掉落,与厚厚的心情残骸产生了共鸣,发出了轻轻的“咚”的一声。

有时候我会幻想着,你知道我多么爱你之后,多么的欣喜若狂,抱着我,吻着我,对我说,我也那么爱着你,然后两个人牵着手,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在夜深人静得时候,上班的时候,睡醒的时候,和你吃饭的时候,和你逛街的时候,看着你的侧脸的时候,等着你的时候,牵着你的手的时候,把饮料递给你的时候,和你谈起喜欢的作者的时候,绞尽脑汁找些趣事和你分享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这种念头就会不适时宜的从心头脑海间慢悠悠的冒出来,摇摇晃晃的姿态,和放了冰的带皮柠檬汽水中的微小气泡大致是一样的。

你大概也是喜欢我的,但是喜欢的程度是多少呢,不会比我多的吧,我还是有这种自知自明的。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的心情,只是习惯使然,让你牵起了我的手,这其中的差异,我分辨不出来,也不想去分辨,更不想让我亲手来试探,因为没有意义,抱着幻想活在你亲手编织的梦里不也是挺好的吗?不管真相是何等面目,你在我身边这个事实存在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是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揭开伪装呢,又不是活在推理小说中,何必知道那么多呢?

所以,我拿起剪刀,把它剪掉了。它还会再长出来,无时无刻,没关系,再剪掉就好了,在它自发打结之前,在它分叉之前,在它不可收拾之前,剪掉不就好了吗,这样就不会有人受伤了。我一直以来都这样坚信着,不说会越线的话语,不做犯规的动作,不想不会实现的东西,就像剪掉长长的头发,剪掉多余的纸条一样,轻轻动一下手指,就好了。

喜欢就是那么简单吧。

因为一旦犯规,一旦被讨厌,就变得无法回头了,破镜重圆和爱恨交加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夹杂着爱的恨里面,真的是爱吗,说到底不也是恨居多,只不过是为自己的错误所找的借口而已,那样不纯粹的怎么可能是爱,就像第二类永动机一样令人发笑。

又一颗星星画着弧线落到尚未死去的地面上,真伤脑筋,这瓶又快满了,我又要再买一个玻璃瓶了。

在传递的温度尚未冷却,第二类永动机被发现之前,我还是坐着一点都不节能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公交车,开在通往永远都不会到达的终点的路上吧,不,说不定能抵达呢,我坐在车上,看着车不时在中间站停下,徒劳的开着门,关上门,又开走,这样想着,祈祷着下一站就是那永远都到不了的终点。


(自评:昨天,我们吐槽了一件事,为什么老是写自杀啊!然后就决定写点凶杀,然后叶子突然码甜饼,出题前我脑子一抽问道,是写甜饼吗,然后。

然后就这样了。

是普通的恋爱中的少女的烦恼心情日记呢!真是青春!也很啰嗦!顺便是听着妄想感伤代价联盟写的,感觉萌萌哒。大概是个柠檬苦艾酒口味的甜饼!

脑洞:hummm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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